小清清看着爹爹离开后，笑道：“娘，女儿今日会翻跟头。”
李泰依旧身宽体胖，成婚后不仅减肥荒废了，还有更胖的趋势，他皱眉道：“父皇都说什么了？”
“县侯觉得合适吗？”
岑文本笑道：“县侯所言极是。”
徐孝德脚步匆匆而来，与郑公低声说了几句话，急匆匆又离开了。
俩人一个尚书左丞，一个中书左丞，都位于相位之下。
最后定下了一个占地半亩高有一丈的库房。
世家倒了，在皇帝的火炮下，他们不敢造次，范阳的例子就在眼前，各家各族都在断臂求生。
“咦？姐夫你去做什么？”
李泰笑着没答话在一旁坐好，小声道：“姐夫，外面的银钱不太对？”
检查了一遍，见女儿没有弄脏衣服才放心，李玥抬首道：“婶婶，我们去准备一些葱和芹菜。”
冬天没有其他菜色，便围坐在一起包着包子。
不多时，张阳抖落身上的积雪，提起鱼竿钓起一条鱼。
范阳的案子就此结束了。
张行成手脚麻利地铺开一张中原地图，并且在地图上标注出来了地点。
说着话她下了熊背，双手撑地翻出了一个漂亮的跟头，捡起地上的帽子，她笑道：“女儿是不是很厉害？”
当年这位天可汗对世家的种种隐忍，到了现在便是雷霆，上百颗人头落地。
“之后郑公对陛下说世家上缴的银钱交给骊山来看管，除了范阳的五十万贯，清河，博林还有太原等地上缴的银钱都在路上了。”
众人的目光看向岑文本，等着这位中书左丞的话语。
岑文本不解道：“那县侯以为该如何？”
大唐的朝堂结构粗糙，在精细化上还是有待提高，尤其是涉及钱粮调度上，往往会出现问题。
张阳拿起一份奏章低声道：“按照这份奏章所言，官学从地方选址到开办，兴办，招募夫子，潼关一地三处私塾用度需要六千贯？”
更不要说在波斯的裴行俭，礼部的张大安，李义府虽说在朝中名声难听，可他的才学也很不错。
李治跟上脚步问道。
岑文本一边吃着不住点头，“骊山的茶叶蛋真是百吃不厌，难怪礼部人人都喜欢。”
李治叹气，在冷空气中化作一团白雾，小声道：“世家各族上交了田亩与银钱，田亩人口都是不能动的，但光是范阳收缴银钱就有五十万贯之巨，郑公希望陛下能够将这银钱用在支教和官学开办上。”
“晋王殿下与在下说过，只是……”
也亏得房相与赵国公们可以主持这么久。
“有太多隋钱。”
“当初你在朝中管着银钱，一切都是调度有序的，你经营骊山也好，经营礼部也罢，皆能开源节流。”
“且不说这个价格是否合适，如果从中贪墨又能得到几何？我们的银钱又如何能用到实处？”
岑文本喝下一口热茶，又感觉暖和了不少，“兴办官学当该是朝中直属官吏安排，避免地方州府的盘剥才好。”
牛闯忽然来问。
张阳回神道：“不用太大，放得下百万贯银钱就好了。”
这长安城就算再有趣，也不能耽误科举。
从年轻一辈来看，唐善识，长孙冲，高履行等人已完全跟不上这两位的脚步。
一想到和岑文本打交道，张阳就感到一阵头疼。
众多小吏的目光都放在了这位尚书省左丞身上，只见他翻看奏章很是仔细，不过身上的气质很随和。
平时嘴巴闲着的时候，狄仁杰就在吃东西。
朝堂上的年轻臣子不少，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，就连张柬之的才学都比自己要高。
“郑公，这尚书左丞的官职……”
见众人的脸色不好，这是大家商谈几天得出来的方略，当下就被县侯给驳斥成这般。
犹豫了片刻，还是言道：“此举会让骊山立于风口浪尖。”
“陛下又派人去重修尚书省，往后尚书省就是你办事的官邸，你与岑文本共同主持官学与支教。”
张阳揣着手站在冷风中，皱眉看着天色，道：“多半又要下雪了。”
“郑公见笑了，当时在尚书省闹出了不少笑话。”
尤其是公主殿下，还要为将来再生孩子做准备，但当杨婶看到夫妻俩相互依靠坐在雪中的样子，便觉得很温馨。
张阳诧异地看着奏章，念道：“尚书左丞？主持支教与官学开办事宜。”
郑公笑道：“你且放心，老夫在太极殿还是有些拳脚的。”
李治又道：“以前官学开办受世家士族限制，现在世家让步了，官学与支教能够顺利进行，以往的时候朝中官学开办朝中的银钱都要紧着用，银钱调度正是姐夫擅长的。”
张阳又道：“不知文本兄有何高见？”
只见他喝了一口茶水，沉默不语。
郑公抚须道：“你有顾虑？”
杨婶本不想在这大雪天让夫妻俩出来。
换谁都不会高兴。
夫妻俩坐在一起，张阳抓着媳妇的手取暖。
银钱送入库房，岑文本递上奏章，“银钱共五十三万贯，县侯过目。”
于是众人不再商讨而是吃起了茶叶蛋。
张阳用一种朝中先赊账的方式，将其中贪墨的可能控制到最低，只是尽可能地规避风险而已。
“百万贯……”牛闯沉吟半晌又道。
现在张阳与岑文本是宰相的左右手，其地位只在中书令赵国公，侍中房相，还有郑公三人之下。
熊跑得越快，她笑得越开心，等这头熊到了夫妻俩近前就停下。
“是宰相的左右手，比你的侍郎官阶更好。”
“文本兄，具体用钱不该是这样的。”
张阳皱眉思量半晌好久没有讲话。
冬日里垂钓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。
半晌，李泰与李治提着一锅茶叶蛋而来。
一开始朝中还以为是杨师道，这两年杨师道做事也是勤勤恳恳，不过看能力与运筹帷幄，眼前两位左丞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。
世家发展多年，积累下来的财富肯定有前朝的一部分，隋钱也都是当年隋朝时积累的下来的。
一般来说前朝的旧钱也可以用，但交给官府之后就要按照铜钱的成色来折算几成。
李治又道：“姐夫，还有不少书卷和货物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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