拈花是被两个侍卫架回去的,她已经内心复杂的不想走路,旁人眼里她是吓软了腿,越发觉得没什么用,彻头彻尾的空架子。
到了公主寝宫,侍卫直接把她往里面一推,关上殿门,看得严严实实。
拈花着实不想暴『露』,一暴『露』她在魔界就很难行事,她看一眼周围,外头就传来了声响。
“殿下,那心魔如此目中无人,连殿下的宴都敢说走就走,委实没有将殿下您放在眼里。”
“父王真是越老越糊涂,还将鲲墟的玉牌给他,连我个女儿都防备,倒将一个外人看着般紧。”訾梦想到这里,心头就不爽利。
鲲墟?
对了,她想起来了,魔主闭关的地方就在鲲墟,一个大到没有边际的恶谷之地。
“等到魔主闭关出来,公主好好表现,魔主一定另眼相看。”
“我便是如何表现难为,他只看实力,别的根本无用,魔主的位置绝对不会给我!”
“时间还长,主要魔主在一日,公主就有无限可能。”
她们说着,声音离边越来越近,片刻后便进里。
訾梦进来后,看她一眼,就开始随着侍女伺候着脱衣裳了。
拈花:“……”
拈花坐在地上很是凄凉地看向她,“公主,你要不要再想一想,您的面首么多,为何非要我,我又不,你不是白折腾吗?”
一旁伺候的侍女闻言忍不住看向她,实在没想到一个男人竟然可以么坦白地承认自己不。
去对于这件事似乎没有半点难堪,还时不时就挂在嘴边。
訾梦居高临下瞥了她一眼,似乎铁心要玩弄一番,她看向旁边的侍女,鲜红的唇微动,“『药』准备好了吗?”
拈花:“……”
拈花沉默半响,叹了一口气,“既然公主一定要样,那能不能先让我洗个澡,我几日干粗活的时候刷过茅厕,还没时间洗过澡。”
訾梦:“…………”
訾梦的脸显然青,似乎兴致都被弄没了,“滚,去,洗!”
拈花闻言站起身,往里走。
訾梦看她进去,又吩咐一句,“你们两个跟着。”
拈花进寝宫里头的浴池,倒像是天然的玉石山,挖出一块来做浴池,连窗都没有,温泉水口倒是有个小出路。
两个侍女跟在后面,盯着看。
拈花一边解腰带,一边转头看向她们,“别盯着我看,否则我告诉你们公主,你们勾引我,到处『乱』『摸』。”
侍女们:“……”
两个侍女闻言一脸懵『逼』,只能退到了屏风后等着。
拈花随意脱去上衣,直接跳进水里,溅起巨大的水花。
外头两个侍女听见动静,又悄悄看进去,见她正伸手将水往身上撩,一时安下心。
拈花见她们收回视线,即变成一只小鸭,飞快钻进温泉水口,迎着巨大的水流拼命游进去。
等辛辛苦苦游到外头,连忙撒丫子上岸,直往外跑去,累死鸭了。
她才刚跑出去,里头的侍女当即尖叫出声,“来人啊,人跑!”
拈花闻言即往前冲,跑得匆匆忙忙,都没注意前面,“啪”地一下撞上前面的柱子。
整只鸭弹了回去,在地上滚几圈,脑袋都有些晕乎。
她晃晃脑袋,抬头一看,眼前是墨『色』衣摆,再往上看去,真是柳澈深。
他低头看着她,眼里神情看不出在想什么,只感觉他应该在此地等一阵。
难道是良心发现了来救她?
果然是她的好徒弟,心地还是善良的。
拈花心中感动,连忙站起来,伸出翅膀去抱他的脚,一脸感动。
柳澈深看着她的举动,面上没有什么变化,看她半响,收回脚转身往前走。
拈花见他转身就走,连忙撒着脚丫子,亦趋亦步跟着他。
后头的侍卫追赶出来,看见他没有再追过来,又去了别处。
拈花跟在柳澈深脚边,一边走一边回头看,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,在他身边,还真没有人敢查她。
拈花松了一口气,却跟不上柳澈深的脚步,他腿长,随便往前迈一步,她要跑上好几十步。
拈花走得有些累,他不是挺喜欢小鸭的吗,怎么对她视不见?
要是抱着她走,该多好,快多。
拈花抬头看他一眼,还是冷冰冰的模样,一时叹了口气,估计是没戏。
她慢了几步落后了,看见在她眼前晃着的墨『色』衣摆,连忙上前几步咬住他的衣摆,整只挂在他衣服上。
虽说样,嘴巴有些累,但总比走路省力一些。
拈花咬着他的衣摆,随着他走路摇晃过去,快要撞上他的脚,她当即伸出小脚丫子,踩在他的鞋上,来了个小小的反冲。
柳澈深本还往前走,片刻后,脚步微微一顿。
拈花当即收回脚,生怕他发现。
柳澈深停一下,下一刻又继续往前走。
拈花就心安理得地挂在他的衣摆上搭便车。
柳澈深一路往回走,过往的侍女纷纷转头看他,到了门口那侍卫看见他衣摆上挂着一只鸭,忍不住笑起,“大人,你衣摆上有一只小鸭咬着。”
柳澈深这才停下脚步。
拈花忍不住白了侍卫一眼,话么多,害她被发现,她松开嘴,心不甘情不愿从便车上下来。
柳澈深转头看过来,拈花被他看的有些发虚,孩子还是以前有爱心,现在连便车都不让小玩意儿搭的意思。
柳澈深神情莫辨看她许久,突然俯身,伸手抓来。
拈花猝不及防给抓个正着,一时有些愣住。
下一刻,柳澈深已经把她往池塘里一扔。
拈花直接飘出去,几个空中翻转,一头栽进水里,视线一片模糊。
她生生呛一口水,连忙翻了个身,浮在水面上,不敢置信地看向他。
柳澈深已经往里走去,只留给她一个背影。
他扔鸭了?
不是喜欢小鸭吗?
怎么做出这般禽兽不如的事情?!
旁边的侍卫闲着无聊,见小鸭一脸惊恐,突然觉得有趣,“你小鸭倒是有灵『性』,不如我养着你罢。”
拈花浮在水面上若有所,闻言翻了个白眼,转身游走。
侍卫:“……”怎么感觉被一只小鸭白了一眼?
…
柳澈深一步步进殿里,默不作声坐下,眼里神『色』未明。
“公主殿下到!”
一声才落下,訾梦已经气势冲冲地进来,“你把人弄走了?”
柳澈深依旧没有放在心上,“我不明白公主的意思?”
訾梦被拈花骗,本来就一肚火,现下见他连看都不看他一眼,一时越发不悦,“你不要以为父王信重你,就可以在本殿面前目中无人!”
柳澈深闻言看她一眼,显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的意思。
訾梦越发沉下脸,冷声吩咐,“给我搜,一个地方都不要放过!”
里头的侍卫纷纷进来,才刚迈进一步,下一刻就被全部击飞出去,甚至看不清他怎么动手的?
柳澈深拿过一旁的柳叶剑,“我不喜欢别人随意进来,魔主既然让我来做客,就应该有待客之道。”
訾梦看着他手里的剑,眼神越发毒辣,“好,那就走着瞧,本殿早晚有一日会让你跪着祈求垂怜!”她说完,面『色』不愉离开。
柳澈深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,仿佛什么事都不足以让他情绪波动。
窗外传来很轻的敲门声。
柳澈深转头看去,看那窗户半响,没有理会的意思。
外头那人见没动静,又锲而不舍敲了敲,直敲敲停停许久。
柳澈深微微敛眉,起身往那边走去,推开窗。
下一刻,手中的柳叶剑“啪嗒”一声,掉落在地,声响颇为清脆。
拈花站在窗前,有些不好意思地捂着胸口,“师兄,能不能给我一件衣服?”
柳澈深看着她,很久都说不出话来。
拈花被看的不好意思,其实她不用挡的,毕竟就是被人看,不是她自己,只是这光溜溜的,多少有些不自在,“师兄?”
“你简直……!”柳澈深似才反应过来,颇有些咬牙。
他说不出话来,猛地闭了下眼,“砰”得一声关上窗。
拈花被窗关上的风,砸了个正着,一时间有些小尴尬,衣服不借,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?
唉……
拈花叹了口气,左右四顾,好像也只能呆在这里。
她这样一个『裸』男出去,要是不引起『骚』动,那真是对不起自己。
拈花若有所片刻,前面的窗突然打开,一堆布直接冲她脸上扔来。
“穿上!”
下一刻,柳澈深又关上窗,显然不想多看她一眼。
拈花拿下盖在头上的布,原来是他的衣衫。
她连忙快速穿上,推开窗小心翼翼看进去,里头没有人,不知道他去哪里?
拈花从窗里跳进去,转身关上窗。
往内殿走去,柳澈深正在拿衣服,柜前面一堆衣服落在地上,好像因为过于生气,拿的时候,连带着一堆衣服都扯到了地上。
拈花连忙凑过去,“师兄,你就收留我一阵子罢,否则我的清白就不保,你不知道,刚头那姑娘多生猛,差点就给我灌春.『药』了。”
柳澈深闻言顿了一下,手里的衣衫直接扔进柜里。
气氛不是很对。
拈花连忙上前,给他捡衣衫,“都交给我,我最会叠衣服。”
柳澈深根本不看她,转身离开。
拈花连忙替他一件一件叠好,放进柜里,清一『色』的墨『色』衣衫,亏得脸长得好看,年年岁岁穿同样的都看不腻,便是这墨『色』衣衫穿在他身上,都觉得好看。
拈花现下穿他的衣衫,还是挺合适的,就稍矮了些,衣摆有些长。
她在内殿里转了一圈,总算寻到一处角落里的镜。
想来他平日从来不看,长得么好看,不照照镜多看看自己,真是枯燥。
拈花念个净尘决,看向镜里的自己,易容丹倒是很有奇效,将她变成一个男子模样,却又与她原来的眉眼极为相似。
般瞧着,倒像是同胞兄妹。
只是有点女气,怎么看都像个小白脸。
果然穿衣衫还是看人的,她穿么严肃的颜『色』,竟然还穿出了吃软饭的味道?